6.29.2011

搜尋宜蘭民宿的時候,看到一張壯圍張宅的照片。那是間一樓的臥房,從窗看出去,天並不特別的藍,田是淡淡的綠。抓住我眼光的是透過出簷,再穿過木窗,映在木頭地板上分了好多層次的柔和光影。光影溫溫地在地板上散開,簷下的暗一點,窗緣的再更暗一點,邊界不是鋒銳的直射光影,而是有點模糊,漸漸晕開,很溫柔的光。

在這裡,陽光是大剌剌的,我們做的案子也都大剌剌的。內部使用空間永遠不夠,窗戶永遠不停向外推,沒有遮簷就用雙層玻璃Low-E膜節能窗。我們要的光影是那種有菱有角的直射光影,我們做了一排落地窗想像陽光打進室內會有一排美麗的影子,非黑即白。拍照的時候,我已經習慣有蔚藍的天,不敗的陽光。

6.20.2011

原諒

雨:

原諒與道歉有關嗎?道歉是原諒的前提嗎?所以是在心裡期待對方承認自己的錯誤,一旦承認了,就可以有藉口原諒了,其實早就決定原諒了?那又為什麼一定要有藉口?

在乎的是一片薄薄的面子,還是一分微微的心意?你會用什麼去區分兩者的不同。

明知不可能等到那個彎身的姿態,執意要等,到底誰才操著毀棄情誼的那雙手。

其實沈默也是一種聲音。

明天醒來以後要怎麼做,我還無法決定。

-m

6.19.2011

依賴

雨:

不是第一次明白,但每遭遇一次又重新驚訝一次,重新失望一次,重新傷心一次。你知道我,那些外在的挫折很快會過去,會傷人,但不傷心,唯有人心才能傷心。

應該要去理解嗎?那些置身事外的冷漠。要去揣測嗎?言語裡曾經透露的嫉妒。

6.12.2011

Home Party

桌前擺上兩個盆子,一個裝殻一個裝剝好的花生,遠一點是螢幕,邊剝花生邊慢慢瀏覽積了很多未讀文章的閱讀器。買來一整袋的美國產花生良莠不齊,很多有腰身的殻看了明明該有兩顆土豆在裡面,用力按下去一半卻是空的,剝來剝去,殼堆得很快,完整不干癟的土豆卻沒幾顆。時間消磨在剝土豆上,不免想起《流水帳》裡老是被阿媽叫去掘土豆的一群澎湖孩子。

為了回請同事Peter,已經看了一陣子的食譜,上次他做的諾曼第海鮮湯無敵,我不敢做西菜回請,轉換戰場做台灣菜,但要做那些菜又傷起腦筋。每次被這群酒肉朋友問到台灣菜是什麼樣子,我都很難回答。新一點的菜色裡,台灣人愛吃辣到有名,但傳統台菜幾乎沒有辣味的,台灣的小吃有代表性,但小吃是太廣泛的通稱,要舉一兩樣做代表,每個人講的都不一樣。台式日本料理算不算台菜?台式川菜算不算台菜?自己要定義都很難了還能對別人娓娓說出家鄉菜的美味嗎?

6.07.2011

斷線

回到家,網路電視都斷了,Comcast這麼多年唯一長進的是客服電話,從前網路斷線打電話去講半天纏夾不清也修不好,大概兩年多前電話語音突然進步了,還不必和人說上話,語音就告訴你正在幫你從遠端重新設定數據機。這次再打電話,才按進網路項目,帳號都不必輸入,語音就告知你,從來電號碼,系統知道目前您的區域故障中,已在搶修,希望兩個小時之內會修好。

連罵人的對象都沒有,倖倖掛上電話,慢慢等。爛公司說的兩小時都過了五小時也沒修好,像是颱風停電的夜一樣,早早睡了。

突然失去網路的時候,世界變得好遠,小小的島也更遠了。

6.02.2011

〈心愛的再會啦〉

一九九八年,伍佰出了《樹枝孤鳥》,男同學在KTV裡很喜歡點〈心愛的再會啦〉,到了「異鄉啊,總有坎坷路要行,我袂寂寞,有你在我的心肝。男兒啊,立志他鄉為生活,和妳團圓,在我成功的時。」這一段,老是一夥人大合唱。我看著我的同學們,那些也是第一次離家的大男生們,想像他們心裡是不是裝著些十八九歲說不出的青澀鄉愁,裝著些對異鄉生活的疑懼和小心翼翼的期待。夜又深酒量也都還不好,喝了點啤酒,空氣混濁的包廂裡迴盪著那句「男兒啊」,用力嘶喊,喊向未來成功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