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1.2011

床前明月光

「靜夜思」,詩人走進房間,看見月光經過敞開的窗映在床前,月光皎潔似雪,這時詩人不由得抬頭由窗望向明月,低頭又思念起了故鄉。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這是從小對靜夜思的構圖,場景是在房間,想像中,是臥房,寢室。會這樣設定場景,當然是因為第一句的「床前」,腦海中的床,是那種靠牆而立,有頂有格欄,也許還會垂布幔紋帳下來,電視上古裝劇的那種木架床。

8.23.2011

「我正前往你」

晨讀,讀的是新買的舊書阮慶岳《開門見山色──文學與建築相問》,用力想一想,才發現我對阮慶岳的建築一無所知,倒是小說看了幾本。並不特別喜歡他在幾個作家與建築師之間的類比,閱讀有時候終究只能是私人事業,把瓊瑤和貝聿銘並列在一起,縱然有他的故事,拿出來擺在陽光下看卻還是牽強。

但雖說我比較熟悉他的作家身份,也對他身為作家的企圖心比較理解,相較於他的文學/作家評論,我卻比較喜歡他對建築師的品評。當他提到 Steven Holl, 安藤忠雄和 Peter Cook  時,字裡行間藏不住的孺慕之情真摯可愛,像是每個建築系學生都曾有過的對於大師的崇拜,眉間都是欣喜雀躍的心情。

我的晨讀這樣開始,潛意識裡大概也有難以相忘於江湖的千絲萬縷。

8.14.2011

〈花與淚與河流〉

淡水河岸的沙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種了草皮的水泥,圍籬還沒拆,另一邊還有怪手是現在進行式。沒有很久以前還拍過,停在沙洲上的藍青色小漁船不見蹤影,淡水河看起來好深,好遠,是條浩浩盪盪的大河。颱風將至,時陰時晴,潮很滿,沒有了沙洲的調節作用,潮滿到直接淹上了步道,馬階像蹲在水裡,看起來姿態低得卑微。

汗流夾背,且河邊的景象讓我憤怒。默默被水泥鞏固的岸就是河川被整治了的功蹟嗎?做一個破壞河岸水文的工程能圖利多少人,傷害的水岸卻可能永遠無法復原。那片沙洲到底是礙著誰的事,竟這樣慘遭滅頂。沒有了沙洲與舢舨,只剩下河岸夜市大街的淡水還是淡水嗎?

所幸我要探望的磚牆還在,二樓書店有河也還在。

8.04.2011

後山

花蓮於我是陌生地,遙遠的後山,只有幾次短暫的經過。讀施叔青《風前塵埃》時,被深山幽谷裡來去的太魯閣族所吸引,想像中那片深深的山卻和印象裡風景明信片般的景致切片兜不起來,我從來只是淺淺的觀光客,不懂山裡的靈,不了解土地的歷史。

然後我們來到花蓮,三天兩夜,坐太魯閣號從台北來的觀光客。盛暑的天空藍白分明,迎面而來的暑氣幾乎無處可躲,坐了十三個小時的飛機回到台北,這時候卻想深吸一口氣,再嘆「終於離開台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