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7.2009

生活的想像

對於生活的想像落在那裡?

只是想像卻也是困難的問題。光是勾勒畫面的背景是什麼就難以抉擇(用抉擇,是想像力缺空,只好從經驗裡撿拾),在勾勒背景畫面之前,其實還有更前提的,想像有方向嗎?是心理狀態的座落先,還是對於物質世界的標示先?

背景影響了對生活的想像嗎?似乎很難想像自己如吉普賽人般一人一車就居遍天下。雖然如果能有行動小屋,冬天裡沿街走走停停,冰冷空氣裡端出幸福熱可可叫賣,幾乎要有巫的魔力與氣魄,好像也是有趣的想像,但怎麼都覺得,我離巫實在太遙遠了。

如果換在現在居住的灣區,那麼好像從巫的世界落入平凡生活,繼續做個不太有趣的建築師,生活的快樂在於偶爾對城市片段的發掘,在於對美好氣候自由空氣的禮讚,在於可以躲在多元文化一角也可以在想要的時候在乎多一些。繼續偶爾有鄉愁,繼續做個二分之一異鄉人,繼續時而非常迷惘時而覺得沒有選擇的餘地。(但這還算是想像嗎?無解的現實往下延伸依然沒有答案。)

若是台北,行走於樓與樓間的步調想來都會加快,興奮也疲倦。家人朋友間的相見從一年幾次的期待,變成一通電話的距離,但也會有不想見到的人。城市一切發生很快,隨處撿拾都有驚喜,與厭惡。在台北當貴婦最美好,吃喝玩樂要附庸風雅假裝有點品味很容易,要更假裝一點好像有點知識也不難,至於戰場上的撕殺,留給別人即可。可惜貴婦遙不可及,唯一確定是鄉愁可以就地忘卻。(唉,是嗎?也許我會因為吃到了一個很不像樣的漢堡,突然就想念起灣區的藍天。)

台南,也許熱可可小攤可以棲身於一棟老舊房子,牆要有些斑駁,磚色豐富,一點點異國風情和傳統的交際,或許可以引起不無造做府城人的興趣。從移動巫到隱居巫,隱身在櫃檯之後攪拌加了神秘引子的暗色濃湯。在台南,巫也得早起的,才趕得及吃上豐盛台南早餐,行經廟宇香煙映色也好看。但那些想念的人們,卻又得留在不遠的遠方了。

是背景先還是心理狀態先?是因為遊走天下,所以有了巫的性格,還是因為有了那興奮又疲憊的預期,所以得找回台北來盛裝?誰先誰後,想起來竟有些挫折, 連想像都既沒思考重心,又跳脫不出眼前見得到的框架。那就這樣一路走下去,真的能開創出什麼嗎?下一步的下一步,真的值得那對未來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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