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2009

plunger

「被一隻拿著球棒巨大的灰色兔子一棒打昏」,大概也可以借用村上的話來描述沮喪來襲的時候。那情境大約像是見到那隻欠揍但又天生可愛的雷曼兔,不懷好意朝你瞇了兩眼,你回身間還在想那眼神意味著什麼,下一刻已經被馬桶吸釘在地上,動彈不得外還黏乎乎地,嫌惡自己一身什麼味道都來不及。

明明是很沮喪了,甚至覺得沮喪憂鬱都完全無以表達 depression 那種堅強的負面意識:生命裡所有曾經錯失的都是愚不可及的過錯,所有擁有的都成了迷惘現實裡的惡因種惡果;每一個有意識的努力都成徒勞,無意識的動作都成下一個悔恨。這些身邊來來往往的人都愚蠢無比,不然就奸巧藏禍心;自己又恐怕兼具兩者,既不善良也無法聰明。你想這時候你大概可以擰出玫瑰花瓣中的血液。

你想不做不錯吧,於是靜蟄,想等待沮喪低潮如夢一場消失,這其間你很想捏過一排螞蟻充做計時數數。並且你認真地聽從醫生指示,也練習起熱門的瑜珈,吸氣吐氣,你確定自己還活著,吸氣吐氣,你有些煩躁這呼吸好平淡沒有滋味。

時間流逝,夢並不結束,虛擲光陰卻化作新的焦慮。你急急很想立志,條列出有方向有條理的人生,幻想完美人生規畫會帶你突圍。列出了數字一二三四卻發現沒有內容好填,呆著,你好羨慕那些有好確定目標的人們,你怪罪,是因為擁有太容易以致於輕易揮霍掉了。

s寄來的明信片上說「我們多需要美好生活來讓我們繼續著一顆良善的心和願意振作的意志呢?」

然後你好想念好想念一段已經失去的時光。


這種時刻你卻偏偏要見到自己被雷曼兔射殺的樣子,而且完全沒有同情心地指著被釘在地上的自己大聲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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