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2010

波特蘭要件 之三

山邊日本庭園的綠讓我想起京都。都入秋了,綠苔還是映得一院青翠,剛下過雨,水氣豐潤,呼吸之間感覺清冽的空氣深入肺部洗去積塵。幾年前在京都,和好朋友拜訪龍安寺,脫鞋入屋,赤腳坐在簷廊看享有盛名的枯山水,也許是枯山水的緣故,更大約是和朋友相伴的心情,一片如洗白砂石若似盛著欣悅寧靜。

主屋裡正在展菊,我對日本的花藝一竅不通,第一次看見枯枝的使用,不以熱鬧茂盛為花,而是以枯枝的形構築空間感,門外漢的我也很感佩服。展場裡其中一位作者為我們介紹了她的作品之一,花器淺水裡的枯木是她兩年前找到的,用了兩年的時間養成木上的青苔,她以玩藝的心情,構成了迷你風景。這位日本阿媽,幼小時曾在高雄住了一年,異國的異國異城裡,這樣的相遇竟也生出親切的感覺。最近在讀齊邦媛的《巨流河》,對於二戰前後造成的種種流離與時代造就的親疏特別有感觸。站在小小一方土地上,如何能夠理解廣大世界曾經歷過的傷痛,或是因而得來奇異的緣份,仰頭看去,要看往那裡?

這太多感的思緒與波特蘭無關,我欣羨這城市如此近郊就有一片山林豐美,浪漫地想,或許城中的沈寂和景氣無關,而是戶外太過迷人。初淺領略波特蘭人自傲的山林,作為過客,探索城市的驕傲總是永遠不夠深入。但在那裡才不是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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