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芳

隔了好久萬芳終於決定要出新專輯了。

喜歡萬芳，一直覺得這個女生好認真勇敢，又和平凡的我們都有那麼一點相像。唱紅了一首首情歌，〈新不了情〉在KTV蟬聯了十年冠軍，然後她也會迷惘，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要唱什麼樣的歌，唱給什麼樣的人聽。《左手》專輯以後，這種思考變得清晰了起來，歌也慢慢有了調整，拉拔高音的悽楚情歌漸漸少了，更多歌像是在耳邊娓娓低聲訴說心情。

我從來不特別喜歡〈新不了情〉這首歌，電影也沒有從頭到尾看完過，同張專輯裡的歌，我更喜歡的是〈斷線〉裡「寄出的信是一張收不回的心情」那樣的青春領悟，或是〈椅子〉那首幾乎沒有人知道的歌，「有的時候，很想找一個山上，站在山頂，對天空大喊」，那個時候清新放鬆的聲音和後來陳綺貞有一點像。

我喜歡她那些娓娓訴說的心情，〈Fly Away〉一直是我最喜歡的歌之一。但我也很喜歡她心情好的時候，唱歌唱著自己也覺得自己很可愛，像穿著大紅洋裝黑色長靴和伍佰一起唱〈愛情限時批〉的她。

她也許並不適合演藝生態，有她出現的節目都有點冷，和媒體也一直保持距離。後來她專輯出得很少了，更專注於探索自己，演戲並主持廣播節目，也寫歌詞。一面探索，一面和自己對抗，學著和自己相處，學著喜歡自己。幾乎都是一些太平凡的課題了，她也一樣一樣地來，從重新用回左手開始。

剛來美國的時候很忙亂，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安靜下來，寫信給H說，有了一點空檔，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首首聽過萬芳的歌，H說，看到我這樣寫她才終於放下心來。在那些不停打包收拾為相見而飛行的日子裡，〈箱子〉那句「總是不斷到處在飛行，總是拎著同一隻箱子，打開關上，掏空再填滿，寂寞和空虛」就會不停浮現。一面聽著〈自己照顧自己〉，彷彿可以和誰一起成長。

雖然有時候我覺得她後來的歌太壓抑了，想要安撫誰的心情太認真，失去了一些從前放聲唱遊的愉快，還是很想聽聽她的新歌。她是我心中的可愛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