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2012

我們一家都是人


這個月公司成員女性人數超越了男性人數,年輕女同事發起下月討論主題「職場女性」。

同時,一篇在《大西洋月刊》發表的社論「為什麼女性還是不能什麼都有?」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討論。作者安‧瑪俐‧斯洛特曾任國務院政策部主任,普林斯頓大學國際事務系系主任,現在是普林斯頓大學教授。她的文章問,為何菁英女性(如她),擁有非常支持她,又能分擔家務子女照護責任的先生,最後還是得放棄自己在國務院的夢幻工作,回歸可以讓她更自由支配時間的教職,回歸家庭。經過了兩代人吶喊女性主義教條「你可以什麼都擁有」(You can have it all)之後,究竟現實是什麼。

斯洛特舉了很多高階女性官員離職的例子說明現實的困難,申論很長,結論倒是蠻簡單的:「女人可以什麼都擁有,只是不是現在。」除了先決條件要有成功的決心,要有支持你的伴侶,社會還得要改變,社會要重新檢視重視家庭的價值,同時要能夠接受/提供更彈性的工時,才能讓女性家庭工作兼顧。

好吧,我承認把她那好幾大頁長篇大論簡化成這個結論實在是太簡單了,我忘了寫上很多她的但書和條件。但書一,這些都是針對像她一樣的菁英女性而寫的,其他為生活奔忙不得不工作的廣大群眾不是她書寫的對象;但書二,本來就覺得家庭比工作重要的人不會懂得她重新發現家庭價值的心路歷程;但書三,所謂「什麼都有」的「什麼」是指工作和小孩,(如果你這兩個都沒有,那你可能什麼都沒有。)

當然如果女性主義的終極目的是要和男性一樣,那麼的確前提就是把男性擁有的當成是百分之百,女性擁有的是殘缺的,只好奮力追起。如果可以忘了性別,那麼做為一個人,誰不殘缺,誰有百分之百。我真的很慶幸我比她晚了一個世代,跟在這些念茲在茲要爭取平等,充滿自覺的前輩之後,女性和男性已經有了基本的平等,讓我可以退一萬步,質疑她問題的前提「男人什麼都有」,把問題換個方法問「為什麼人(我)還是不能什麼都有」,就可以看見提問裡的傲慢和幼稚。

想要什麼都有,不是在和男性,女性或是社會挑戰,而是對不可能打敗的一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宣戰(又或許,菁英覺得自己明明可以什麼都有,有什麼打不敗的話一定是社會的錯)。 不過如果斯洛特的結論從此受到重視而廣泛被接受當然很好,就算無意當女強人,女超人,我也很想要彈性工時啊,就算只是拿來吃飯睡覺,做些有益身心無益社會的事也好。

大學的時候我們這一屆的男女比大概是2:1,是女生特別多的一屆,前幾屆男女比都還是在4:1 左右。研究所在美國,男女比剛好1:1,而現在的工作則是第一次男女比低於1 。大概就是這種環境讓我對這篇吵得很熱的文章可以輕鬆看。

我沒有感覺職場上女性的發展有受什麼明顯的限制,但是相較之下,女性比男性容易為家庭「放棄」事業,離開職場或是減少工時。這有可能是因為同一個家庭裡女性的薪水比較低,所以放棄比較低的薪水是理智的決定,可能是因為女性比較擅長照顧家庭,也有可能是因為女性比較喜歡照顧家庭所以選擇走入家庭。

反過來說,男性好像沒什麼選擇的權利,大多狀況下都不得不放棄家庭,在職場上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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